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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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這幾日，所有人都沒有閑著，涼州士卒的訓練還在繼續，李崇敘和韓景良也一日不停加緊準備前往李平城軍中的事宜。
而宋令怡則把所有的心思放到了讓冬雲去了解贗品的事情。
午後微弱的微弱的日光伴著寒風，呼呼地打在窗棱上。
屋子中倒是生了暖爐，宋令怡並不覺得冷，坐在桌子前刻章來靜心凝神。
過一會兒，窗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後屋門被推開了。
冬雲走進來，趕緊轉身關上了屋門，隔絕了門外的涼風。
聽到動靜，宋令怡吹了吹浮屑，擡起頭來便對上了冬雲憂愁的眼神。心知不妙，也默默嘆了一口氣。
“小姐，我說了你可先別生氣。”冬雲說到。
宋令怡一聽有些發楞，“嗯？我生氣什麽？是不是還有很多贗品，不止只有表哥的畫吧。”
冬雲點了點頭，“嗯。”而後又嘆了口氣說到，“其實，那裏面還有小姐的畫。”
“啊？”宋令怡腦海中瞬間有些懵，脫口而出。但很快又明白過來恐怕很多畫作都不能幸免於難了。
冬雲走過來靠近了一些，低聲說到，“以林渺為名畫的這十幾個畫裏在城中的畫鋪中能找到七七八八。”
宋令怡驚訝，“那他們就沒有發現嗎？怎麽會有兩副一模一樣的畫，這其中必有贗品啊。”
“畫作未有重覆，剛開始我剛開始都被唬住了，真的以為那些畫是小姐畫的。那顏色畫法真的都很像，可是整的看起來又有些不大對勁，我是仔細看了落章的印泥才真的確定那是贗品。”冬雲向宋令怡說明了經過。
“你帶我去看看。”宋令怡氣極，她真的沒有想到。而後卻又突然想到什麽，皺著眉坐了下來，“不行，如果太過冒然顯眼被發現就不好了。”
冬雲又繼續說到，“他們拿著這些贗品賣的價格卻不低，再加之宣傳，聽說有的畫已經被一些達官貴人和西域馬商給高價買走了。”
“嗯。”宋令怡思索一番，“這江南一些畫在涼州出了名的，所以價格也高。又在制造贗品上做了大功夫，不易辨別。見過畫作的人尚且難以分辨，更何況只聽了別人的宣揚而追風附雅的人呢。”
“那西域的馬商……”宋令怡皺著眉不斷回想，“是有人故意要這麽做，故意誇大這些畫的價值，好賣出去高價，這就是這不就是騙人嗎？這這也太可惡了……”想著想著便又是氣憤不已。
“什麽太可惡了？”李崇敘轉過回廊經過窗邊，便聽到屋中傳來宋令怡憤憤的聲音，便加快了步子走進屋來關心地問到。
宋令怡胳膊支在桌子上，原本應該在懷中的小暖爐也不知在什麽時候被隨意放到了桌子上，眉眼還帶著生氣和愁容。
李崇敘暫時不明所以，只能並且快步走到椅子前，伸出長臂將宋令怡摟進懷中，輕輕拍了拍宋令怡的薄背，示以安撫，“先別生氣，怎麽了？誰讓你覺得可惡了？”
他原本以為是遠在京城的趙閏寧又做了什麽事。可是仔細想想他已經派人盯著趙閏寧，不曾松懈，並未收到稟告有異動。
宋令怡仰起頭，眼圈這會兒竟然已經微紅，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淚似的。此時宋令怡真的又生氣又心疼，她無法容忍這種不愛惜畫作的行為，在宋令怡的眼中，那些畫作並不只是一張張紙，而是帶著各自的生命的，怎麽可以被這樣隨意的對待利用，一點也不珍愛。
宋令怡開口，喉中一緊，說到，“有人故意賣贗品牟利。”聲音中已然帶著一絲哽咽讓李崇敘頃刻間慌了心神。
便又抱得更緊了一些，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宋令怡的後背，順著氣息，“先別難過別難過。”
宋令怡讓冬雲去暗中探訪的事情自然不會瞞著李崇敘，李崇敘也讓耿明在關註著這些事情，眼下事情的大致情況李崇敘已然得知。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也知道宋令怡愛畫如命的性格。縱然他以前不在意這些東西，但現在看著宋令怡難過委屈的情緒也是萬分心疼，心中酸脹生氣，又有些惱怒。
待宋令怡情緒緩和一會兒，便用手臂輕輕推了推李崇敘的肩膀，示意他松松力氣，把自己放開一些，小聲說說到，“你把我勒得太緊了，放開一點，子洵。”
李崇敘聞言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稍微松了松手臂，扶著宋令怡的肩膀，二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冬雲剛剛已經識趣的轉身出去了。有李崇敘安慰她家小姐，似乎也不需要她操太多心了，況且她完全相信這這件事情宋令怡和李崇敘必然能有解決辦法。
試了一下暖爐的溫度，李崇敘把暖爐重新塞回宋令怡的手中，才開口說到，“你那日說的沒錯，贗品這件事是與京城中的那個人有關。”
宋令怡想了想，眨了眨眼睛，卻又皺起了眉頭，“就算他缺軍費，可是這點錢和貪墨案相比，恐怕……”
李崇敘沈思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可是如果他沒有貪墨案這個機會呢？”
宋令怡一聽也楞了，李崇敘繼續問她，“你還記得西域的馬商吧。他們的良馬被人有意高價收買走了。”
宋令怡心中一下子豁然，若有所思。李崇敘這才娓娓向她解釋，“趙閏寧高價買走這些他平日無法得到良馬，自然要花很多錢。造反要人要馬要錢，現在有了良馬，兵卒他自然可以借助李平城的勢力。但是錢是最緊缺的，他收買良馬本就是往其中賠了不少的銀錢。而現在他利用這些江南畫家們的聲明，找人精心制造贗品，再在西域大宣揚，讓這些並不懂行的馬商和常在西域的達官貴人競相追捧，企圖能回一些本錢。而邊塞距離江南又路程十分遙遠，我看這些畫作的畫家畫的都是江南或塞南之景，趙閏寧也是猜定了他們不會來塞北，便不易被發現。”
說罷李崇敘嘴角揚起了一絲嘲弄的笑意，“說他聰明他也的確心思精明，但說他蠢，他也倒真的挺蠢的。”
聽到李崇敘毫不客氣地諷刺趙閏寧，宋令怡不禁噗地笑出了聲，忍不住說到，“他的確挺蠢的，這是什麽又聰明又蠢的方法啊，這也能被他想出來。”
隨後宋令怡便又有些著急地問到，“那現在應該怎麽辦呢？這些贗品還要留著嗎？”宋令怡不知道眼下橫生出來的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李崇敘他們的計劃，有些不大確定地詢問道。
“這些贗品現在的確不大好解決。”李崇敘說到，“這件事情目前沒頭沒尾，但是等把趙閏寧的事情解決了之後，這些贗品也就不攻自破了。”
宋令怡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了擔憂之色，問到，“那你和韓將軍是很快就要去就要出發了吧。”
“嗯。”聽著宋令怡擔憂的聲音，又對上關切的目光。李崇敘安慰著說到，“不用擔心我，這段日子你只要和公主一起待在涼州即可，這裏還是安全的。”
“那你要是不安全怎麽辦？”宋令怡是想都沒想，接著李崇敘的話，脫口而出問到。
李崇敘不禁對宋令怡一笑，“杳杳別擔心，我保證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之前哪一次我沒有好好地出現在你面前？”
宋令怡聽了，卻還是有些不滿，抿著唇說到，“可是每一次你都受傷了呀。”
“小傷而已，何必掛懷。”李崇敘旋即開口。
“我，我不說了，我又說不過你。”宋令怡早就認識到他的口才是真不如李崇敘，盡管大家都認為李崇敘是好武而不好文，可是宋令怡覺得自己的口才一點都不如李崇敘，要不然怎麽會每次都說不過他，落於下風，真是讓人氣悶。”
說罷宋令怡便想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準備越過李崇敘往軟榻那邊走去，卻被李崇敘長臂一撈，再次擋在了桌前。李崇敘還是一臉笑意地問她，“杳杳這是生氣了。”
宋令怡輕哼，“我生什麽氣？我才沒有。”
“那點小傷真的不礙事，況且杳杳都幫我塗藥了，不是嗎？”李崇敘解釋。
“哦。”宋令怡敷衍地應了一聲。
接著空氣中是一陣沈默。
良久，宋令怡覺得自己的腰被被桌子的棱角硌得有些酸了，才重新對上了李崇敘如墨般含著柔意的眼眸，輕啟朱唇，緩聲問到，“子洵，我們在涼州過年吧。”
李崇敘支著的手臂一松，些許楞神，眨了眨纖長的睫毛。過了冬至，便已是將入年關。他和韓景良已經計算過，計劃好了時間。挑這段時日去，也是因為將近年關軍中李平城處不免有一些松懈。而按照他們的計劃，即使事情辦的再快，回來時恐怕也是已經要過年了，這個時候再和宋令怡一起趕回京中過年是絕不可能的。
早在來涼州之前他也和宋令怡早就說過今年恐怕要是在兩周過年了，但是此時李崇敘卻很快從宋令怡悶悶的話音中，接收到了另一層含義，宋令怡在用另一種方式讓李崇敘向她保證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李崇敘悅然，不禁勾起了唇角，溫熱的唇附上了宋令怡的額頭，良久才離開，緩緩答了一聲“好。”
宋令怡和趙閏娥一起將李崇敘韓景良二人送出涼州城。折返回公主府時，便更覺得天氣寒冷了。
宋令怡也看得出趙閏娥心情不佳，知道她必然會擔憂此事，況且無論如何趙閏寧是她的親哥哥，他們這樣算計她的兄長，她這個妹妹的心情應該會很難受吧。
猶豫著想了想，宋令怡還是開口提議，“閏娥，我們去做荷包或者去畫畫再或者修剪插花。嗯……總之你想做什麽我陪你一起。”
趙閏娥卻揚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搖了搖頭，“我們去品茶吧，杳杳。”
“好。”
二人回到屋中，說是品茶，但在這嚴嚴冬日其實也並沒有什麽茶可品。侍女端上了熱茶，二人也只是對坐著。
待所有侍女退下屋中只剩了二人時，趙閏娥才開口對宋令怡說到，“其實我都知道。”
宋令怡端著茶盞的手不免一頓，急於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寬慰。
不過帶她仔細觀察，卻疑惑趙閏娥此時的神情卻並沒有她想的那麽苦悶糾結。
抿了口熱茶，趙閏娥又對宋令怡說到，“是我逼韓景良告訴我的，我要是不逼他，他永遠都不會跟我說。”
宋令怡看著趙閏娥的臉龐無分毫不悅或者痛苦之色，雖說她與人交際不多，但並非不懂事中緣由。便是不解，想了想還是直接開口說到，“閏娥，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與你本人也並無關系。”
“當然不是我的錯。”趙閏娥說到，“二哥有錯，即便是我與他從小長大，可是這些年我真的看著他，覺得他變成了我不認識的二哥。母後去世這麽多年了，二哥也變了好多。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支持大哥。”
說罷，趙閏娥又端起茶盞，撥了撥茶葉，繼續說到，“可是我是對韓景良生氣，他瞞著我。即便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可是他瞞著我，我就心中堵得慌。他告訴我，我們的人都能松一口氣。”
沒想到趙閏娥會說這個，聽聞此言，宋令怡猛地擡起頭來。
“說清楚了，兩個人都能松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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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這幾日，所有人都沒有閑著，涼州士卒的訓練還在繼續，李崇敘和韓景良也一日不停加緊準備前往李平城軍中的事宜。
而宋令怡則把所有的心思放到了讓冬雲去了解贗品的事情。
午後微弱的微弱的日光伴著寒風，呼呼地打在窗棱上。
屋子中倒是生了暖爐，宋令怡並不覺得冷，坐在桌子前刻章來靜心凝神。
過一會兒，窗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後屋門被推開了。
冬雲走進來，趕緊轉身關上了屋門，隔絕了門外的涼風。
聽到動靜，宋令怡吹了吹浮屑，擡起頭來便對上了冬雲憂愁的眼神。心知不妙，也默默嘆了一口氣。
“小姐，我說了你可先別生氣。”冬雲說到。
宋令怡一聽有些發楞，“嗯？我生氣什麽？是不是還有很多贗品，不止只有表哥的畫吧。”
冬雲點了點頭，“嗯。”而後又嘆了口氣說到，“其實，那裏面還有小姐的畫。”
“啊？”宋令怡腦海中瞬間有些懵，脫口而出。但很快又明白過來恐怕很多畫作都不能幸免於難了。
冬雲走過來靠近了一些，低聲說到，“以林渺為名畫的這十幾個畫裏在城中的畫鋪中能找到七七八八。”
宋令怡驚訝，“那他們就沒有發現嗎？怎麽會有兩副一模一樣的畫，這其中必有贗品啊。”
“畫作未有重覆，剛開始我剛開始都被唬住了，真的以為那些畫是小姐畫的。那顏色畫法真的都很像，可是整的看起來又有些不大對勁，我是仔細看了落章的印泥才真的確定那是贗品。”冬雲向宋令怡說明了經過。
“你帶我去看看。”宋令怡氣極，她真的沒有想到。而後卻又突然想到什麽，皺著眉坐了下來，“不行，如果太過冒然顯眼被發現就不好了。”
冬雲又繼續說到，“他們拿著這些贗品賣的價格卻不低，再加之宣傳，聽說有的畫已經被一些達官貴人和西域馬商給高價買走了。”
“嗯。”宋令怡思索一番，“這江南一些畫在涼州出了名的，所以價格也高。又在制造贗品上做了大功夫，不易辨別。見過畫作的人尚且難以分辨，更何況只聽了別人的宣揚而追風附雅的人呢。”
“那西域的馬商……”宋令怡皺著眉不斷回想，“是有人故意要這麽做，故意誇大這些畫的價值，好賣出去高價，這就是這不就是騙人嗎？這這也太可惡了……”想著想著便又是氣憤不已。
“什麽太可惡了？”李崇敘轉過回廊經過窗邊，便聽到屋中傳來宋令怡憤憤的聲音，便加快了步子走進屋來關心地問到。
宋令怡胳膊支在桌子上，原本應該在懷中的小暖爐也不知在什麽時候被隨意放到了桌子上，眉眼還帶著生氣和愁容。
李崇敘暫時不明所以，只能並且快步走到椅子前，伸出長臂將宋令怡摟進懷中，輕輕拍了拍宋令怡的薄背，示以安撫，“先別生氣，怎麽了？誰讓你覺得可惡了？”
他原本以為是遠在京城的趙閏寧又做了什麽事。可是仔細想想他已經派人盯著趙閏寧，不曾松懈，並未收到稟告有異動。
宋令怡仰起頭，眼圈這會兒竟然已經微紅，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淚似的。此時宋令怡真的又生氣又心疼，她無法容忍這種不愛惜畫作的行為，在宋令怡的眼中，那些畫作並不只是一張張紙，而是帶著各自的生命的，怎麽可以被這樣隨意的對待利用，一點也不珍愛。
宋令怡開口，喉中一緊，說到，“有人故意賣贗品牟利。”聲音中已然帶著一絲哽咽讓李崇敘頃刻間慌了心神。
便又抱得更緊了一些，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宋令怡的後背，順著氣息，“先別難過別難過。”
宋令怡讓冬雲去暗中探訪的事情自然不會瞞著李崇敘，李崇敘也讓耿明在關註著這些事情，眼下事情的大致情況李崇敘已然得知。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也知道宋令怡愛畫如命的性格。縱然他以前不在意這些東西，但現在看著宋令怡難過委屈的情緒也是萬分心疼，心中酸脹生氣，又有些惱怒。
待宋令怡情緒緩和一會兒，便用手臂輕輕推了推李崇敘的肩膀，示意他松松力氣，把自己放開一些，小聲說說到，“你把我勒得太緊了，放開一點，子洵。”
李崇敘聞言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稍微松了松手臂，扶著宋令怡的肩膀，二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冬雲剛剛已經識趣的轉身出去了。有李崇敘安慰她家小姐，似乎也不需要她操太多心了，況且她完全相信這這件事情宋令怡和李崇敘必然能有解決辦法。
試了一下暖爐的溫度，李崇敘把暖爐重新塞回宋令怡的手中，才開口說到，“你那日說的沒錯，贗品這件事是與京城中的那個人有關。”
宋令怡想了想，眨了眨眼睛，卻又皺起了眉頭，“就算他缺軍費，可是這點錢和貪墨案相比，恐怕……”
李崇敘沈思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可是如果他沒有貪墨案這個機會呢？”
宋令怡一聽也楞了，李崇敘繼續問她，“你還記得西域的馬商吧。他們的良馬被人有意高價收買走了。”
宋令怡心中一下子豁然，若有所思。李崇敘這才娓娓向她解釋，“趙閏寧高價買走這些他平日無法得到良馬，自然要花很多錢。造反要人要馬要錢，現在有了良馬，兵卒他自然可以借助李平城的勢力。但是錢是最緊缺的，他收買良馬本就是往其中賠了不少的銀錢。而現在他利用這些江南畫家們的聲明，找人精心制造贗品，再在西域大宣揚，讓這些並不懂行的馬商和常在西域的達官貴人競相追捧，企圖能回一些本錢。而邊塞距離江南又路程十分遙遠，我看這些畫作的畫家畫的都是江南或塞南之景，趙閏寧也是猜定了他們不會來塞北，便不易被發現。”
說罷李崇敘嘴角揚起了一絲嘲弄的笑意，“說他聰明他也的確心思精明，但說他蠢，他也倒真的挺蠢的。”
聽到李崇敘毫不客氣地諷刺趙閏寧，宋令怡不禁噗地笑出了聲，忍不住說到，“他的確挺蠢的，這是什麽又聰明又蠢的方法啊，這也能被他想出來。”
隨後宋令怡便又有些著急地問到，“那現在應該怎麽辦呢？這些贗品還要留著嗎？”宋令怡不知道眼下橫生出來的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李崇敘他們的計劃，有些不大確定地詢問道。
“這些贗品現在的確不大好解決。”李崇敘說到，“這件事情目前沒頭沒尾，但是等把趙閏寧的事情解決了之後，這些贗品也就不攻自破了。”
宋令怡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了擔憂之色，問到，“那你和韓將軍是很快就要去就要出發了吧。”
“嗯。”聽著宋令怡擔憂的聲音，又對上關切的目光。李崇敘安慰著說到，“不用擔心我，這段日子你只要和公主一起待在涼州即可，這裏還是安全的。”
“那你要是不安全怎麽辦？”宋令怡是想都沒想，接著李崇敘的話，脫口而出問到。
李崇敘不禁對宋令怡一笑，“杳杳別擔心，我保證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之前哪一次我沒有好好地出現在你面前？”
宋令怡聽了，卻還是有些不滿，抿著唇說到，“可是每一次你都受傷了呀。”
“小傷而已，何必掛懷。”李崇敘旋即開口。
“我，我不說了，我又說不過你。”宋令怡早就認識到他的口才是真不如李崇敘，盡管大家都認為李崇敘是好武而不好文，可是宋令怡覺得自己的口才一點都不如李崇敘，要不然怎麽會每次都說不過他，落於下風，真是讓人氣悶。”
說罷宋令怡便想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準備越過李崇敘往軟榻那邊走去，卻被李崇敘長臂一撈，再次擋在了桌前。李崇敘還是一臉笑意地問她，“杳杳這是生氣了。”
宋令怡輕哼，“我生什麽氣？我才沒有。”
“那點小傷真的不礙事，況且杳杳都幫我塗藥了，不是嗎？”李崇敘解釋。
“哦。”宋令怡敷衍地應了一聲。
接著空氣中是一陣沈默。
良久，宋令怡覺得自己的腰被被桌子的棱角硌得有些酸了，才重新對上了李崇敘如墨般含著柔意的眼眸，輕啟朱唇，緩聲問到，“子洵，我們在涼州過年吧。”
李崇敘支著的手臂一松，些許楞神，眨了眨纖長的睫毛。過了冬至，便已是將入年關。他和韓景良已經計算過，計劃好了時間。挑這段時日去，也是因為將近年關軍中李平城處不免有一些松懈。而按照他們的計劃，即使事情辦的再快，回來時恐怕也是已經要過年了，這個時候再和宋令怡一起趕回京中過年是絕不可能的。
早在來涼州之前他也和宋令怡早就說過今年恐怕要是在兩周過年了，但是此時李崇敘卻很快從宋令怡悶悶的話音中，接收到了另一層含義，宋令怡在用另一種方式讓李崇敘向她保證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李崇敘悅然，不禁勾起了唇角，溫熱的唇附上了宋令怡的額頭，良久才離開，緩緩答了一聲“好。”
宋令怡和趙閏娥一起將李崇敘韓景良二人送出涼州城。折返回公主府時，便更覺得天氣寒冷了。
宋令怡也看得出趙閏娥心情不佳，知道她必然會擔憂此事，況且無論如何趙閏寧是她的親哥哥，他們這樣算計她的兄長，她這個妹妹的心情應該會很難受吧。
猶豫著想了想，宋令怡還是開口提議，“閏娥，我們去做荷包或者去畫畫再或者修剪插花。嗯……總之你想做什麽我陪你一起。”
趙閏娥卻揚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搖了搖頭，“我們去品茶吧，杳杳。”
“好。”
二人回到屋中，說是品茶，但在這嚴嚴冬日其實也並沒有什麽茶可品。侍女端上了熱茶，二人也只是對坐著。
待所有侍女退下屋中只剩了二人時，趙閏娥才開口對宋令怡說到，“其實我都知道。”
宋令怡端著茶盞的手不免一頓，急於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寬慰。
不過帶她仔細觀察，卻疑惑趙閏娥此時的神情卻並沒有她想的那麽苦悶糾結。
抿了口熱茶，趙閏娥又對宋令怡說到，“是我逼韓景良告訴我的，我要是不逼他，他永遠都不會跟我說。”
宋令怡看著趙閏娥的臉龐無分毫不悅或者痛苦之色，雖說她與人交際不多，但並非不懂事中緣由。便是不解，想了想還是直接開口說到，“閏娥，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與你本人也並無關系。”
“當然不是我的錯。”趙閏娥說到，“二哥有錯，即便是我與他從小長大，可是這些年我真的看著他，覺得他變成了我不認識的二哥。母後去世這麽多年了，二哥也變了好多。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支持大哥。”
說罷，趙閏娥又端起茶盞，撥了撥茶葉，繼續說到，“可是我是對韓景良生氣，他瞞著我。即便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可是他瞞著我，我就心中堵得慌。他告訴我，我們的人都能松一口氣。”
沒想到趙閏娥會說這個，聽聞此言，宋令怡猛地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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